向导是不是重生的(19)
属于折叠椅哨兵的向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顾不得自己满身的擦伤和淤青,用精神力为他减轻痛觉。也幸好连御没有丧心病狂到极限,折断哨兵的手腕之后就将人抛至一边,最好用的电磁枪被他跟垃圾一样背在身后,单凭赤手空拳就笑着逼近下一个蓝方哨兵。
因为连御的表现实在太过残暴,本来仗着人多势众的蓝方哨兵们瞬间呈现败退的趋势。
大佬的朋友果然更为大佬,岑禛说什么临阵脱逃都是大佬之间的情趣,而我居然还信以为真,实在是太不应该了,矮个子扶住摇摇欲坠的阿茶,提醒道:“武器!武器,这样打没分啊!还有岑禛你别烧人头发了,那里不是致命点,也没分!”
“啊?”连御看起来像是刚认识到这个问题一样,他望向岑禛,只见对方面无表情地拿出身上有且仅有的一盒牙签,回首问矮个子:“把牙签刺进指甲里算攻击致命点吗?”
矮个子:“……”
不等矮个子回答,蓝方哨兵和向导就已惊恐地呈鸟兽状溃逃,谁能想到这名蓝眼睛向导相貌精致英隽,心肠却如此歹毒,一时间现场就只剩下了晕过去的一名哨兵和向导,以及被折断手腕等待救援的一位哨兵。
这名断手哨兵对连御怨恨情绪很低,哨兵之间本就崇慕尊敬强者,被人一下拧断了手腕他也只能怪自己身子骨不结实,平时锻炼不够勤奋,哨兵熟练地给自己做好急救措施,疼得呲牙咧嘴,“兄弟你体能多少级啊,嘶,期末赶紧测一下,指不定就是我们年级的第三个S级。”
“我是D啦。”连御笑眯眯地蹲下去,给断手哨兵看他的学生信息,“还S呢,你开什么玩笑。”
不远处,他的金毛狮子在树旁转圈,端的是闲庭信步,尾巴悠悠地一摇一摆。
“卧槽,不可能吧。”断手哨兵用他完好的左手拉过投影界面,放大三倍几乎把整张脸都贴上去,“你这力气要是D我把电磁枪都吃下去!”
“你自己看啊,难道我还能修改塔系统信息不成?”连御笑得更加明媚,若是他本人有尾巴,此时肯定已经疯狂摇晃起来。
岑禛确定了,这人就是想装逼而已。
等急救队从飞机上跳下来,就地对三观受到严重打击的断手哨兵进行正骨时,矮个子也依依不舍地同岑禛告别,他们需要去和队友会合,这也就没有了与岑禛同行的理由。
“大佬们,红队的胜利就靠你们了!”
“靠15分的我们?”岑禛不知道矮个子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,矮个子被他的这句话噎了一下,也不知道怎么反驳,最后只能在阿茶的身后比了三个加油加油的手势,接着心满意足地消失在树林中。
目前正处下午三点,不尴不尬的时间,岑禛和连御因为步速太慢远远落后于大部队,又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遇见什么人,除了满地已经被人破坏过的考试设陷阱之外,他们就只发现了一个补给箱,打开一看,竟然是一副黑白围棋。
这是怕漫漫长夜太无聊,娱乐活动都替他们想好了?
岑禛收好围棋,还未抬头便被连御扯了扯衣摆,“我饿了,晚上吃什么?”岑禛瞥了他一眼,缓缓从腰间拔出了小刀。
“……”连御的麻花辫都吓直了,“没必要吧,我就说句饿了,你就要杀人灭口?”
他的话音刚落,小刀就这么擦着他颊边的发丝卷起疾风刺了出去,连御躲也未躲,想是知道刀刃不是对准自己,他转过头去,只见五米开外,犹在铮鸣的刀尖直直将一条蛇的七寸钉在了树干上。
“晚上吃蛇。”岑禛错开连御,踏着满地的落叶走向他猎获的食物,连御一听这话瞬间扬起唇角,兴奋地问:“早说呀,我刚才还看到好几条,都去给你捉来?”
“你胃是有多大?”岑禛在蛇头处割上一圈,再竖划一刀,接着用刀尖将蛇头固定在树上,左右手猛一用力,一张完整的蛇皮就这样剥了下来。
“哇!”连御十分给面子地赞叹出声,“厉害!”
岑禛被连御做作得想打人,“适可而止,这种事塔和白塔里随便抽个人都会。”
“我敢说杀蛇谁都会,但是没几个人能将它做成可口的食物。”连御捡起蛇皮,斑斓的纹路在霞光下熠熠生辉,“为了在野外活下去,大家什么都能吃,生吃蠕虫也没问题,但要像你那样做个鱼汤蛇羹……很多人可能都是整条鱼切都不切就往水里扔吧。”
说话间岑禛已经将蛇切成了几段,并串在了树枝上,连御凑过去又问:“你哪儿学的这些?感觉你好熟练。”
“……”岑禛沉默着没有回答,这让连御有些不高兴,他拿自己的麻花辫戳戳岑禛手背,“说呀。”
“说呀,说呀。”
岑禛被骚扰得烦了,没好气地道:“梦里。”
这两个字让连御忽然一愣,但随即他又大笑起来,笑声毫不避讳,惹得好几只林中鸟儿无辜受惊,扑闪扑闪地振翅飞走。
“哈哈哈……那,那梦里还有什么呢?”连御松开辫子不依不饶地继续问,但岑禛这次却是打定主意不再搭理他,无论被怎么纠缠,自始至终都闭紧双唇保持缄默。
夕阳西斜,星星点点的橘色火焰燃了起来,连御注视着岑禛被火光照曜着的侧脸,忽然道:“我也做了个梦。”
“……”岑禛手指一顿,依旧没有出声,而连御却自顾自说了下去:“梦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岑禛等了会,却没有等到连御的后续,他转过头,就发现连御将半张脸埋进了膝盖里,电磁枪被随意地搁在鞋边,他的双手抱着脚踝,灰绿色的双眸微微眯着,视线却不知道落在何处,摇曳的火光下,他的侧影竟是说不出的寂寥。
信息素缓缓蔓延,先前在迷宫关闭的门外曾让岑禛捕捉到的情绪再次出现,痛苦,以及那抹让人揪心的——恐惧。
太阳沉落,天黑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岑禛:i have a dream!
连御:i have two dreams!
第17章
无边无际的黑暗如同一张幕布,笼罩住底下光怪,只有一束微弱的火光在极力挣扎着,跃动着,岑禛用树枝捅开火堆,让火焰燃烧得更旺。
“都说了是梦,”他的声音很轻,轻得如云层一般缥缈,但又携带着沉甸甸的温柔,“梦是假的。”
火星簇地蹿高,噼里啪啦地打在周边草地上,连御的目光逐渐有了焦点,似乎是终于将自己沉陷的思绪从沼泽中拔出,他转头,定定地看向岑禛,看他漫不经心地摆弄蛇肉,倏尔又一笑,问:“玩不玩五子棋?”
“不玩。”岑禛又恢复往常那般冷硬无情,似乎先前温柔全然都是假象,拒绝得毫不拖泥带水。
“来了吗!!”连御拾起被岑禛放在一旁的黑白围棋,他的信息素再次回到那种肆意且无拘无束,“我让你黑子先下。”
“闭嘴。”岑禛递给连御一块烤好的蛇肉,没有任何佐料的原生态烤肉想必也不会好吃,更何况是哨兵这样味觉灵敏的生物,岑禛已经做好连御吃两口就皱着眉扔掉,再狂喝水的准备。
但出乎意料,连御一边查看围棋的说明书,一边小口小口地吃完了整块蛇肉,像品尝美味珍馐那般,就连骨头缝隙中的肉也没放过。嚣张惯了的狮子也匍匐在两人中间,安静地烤着火,间歇性甩动一下耳朵。
惊讶之余,岑禛怕他吃不饱又递过去一块,这回连御急忙疯狂摆手拒绝,抱着水壶退到了三米开外。
看来还是觉得难吃?见连御避如蛇蝎的模样,岑禛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,上扬的唇角藏在阴影里,却被哨兵一眼抓住,他猛地把脑袋凑过来:“你笑了?”
“嗯?”岑禛咬了口烤肉,不明白连御怎么反应这么大,“我笑了很稀奇?”
“是啊,你很少笑的。”连御疯狂点头,岑禛晃了下手里的树枝,让滋滋作响的油滴在别处,“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笑起来很好看,让我以后多笑一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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