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神右翼(32)
“亲吻是一种很常见的打招呼方式。”
“打招呼会打到别人嘴巴里去?”梅丹佐还是蛮怕路西法的,但依然一脸贱气地朝我抛了个媚眼,“亲一下有什么,我们俩早就……”
我刚想捂住他的嘴,一名女天使已走过来朝梅丹佐微微一笑:“梅丹佐殿下,生日快乐。”
梅丹佐收起一脸淫相,回头笑道:“谢谢。很久不见,最近过得如何?”
“一直都很好。如果有殿下在,就会更好了。我和米娜都很想殿下,希望殿下有空能来曲罗城玩玩。”
梅丹佐略微点头,拿起一杯香槟:“有空一定来。顺便转告米娜,我同样想她。”
两人干杯,女天使留下一个风情万种的笑,身形婀娜地走了。
我说:“米娜,这名字真好听。”
梅丹佐抬抬眉:“不知道,应该长得也不错吧。”
“你没见过她?”
“肯定见过,不过我记不住是谁了。”
“啊,真受不了你,没见过你这么交朋友的。”
梅丹佐说得一本正经:“那不是朋友。她们都是我的伴侣。”
我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喷到梅丹佐脸上:“咳咳,咳咳,伴侣?……是那个那个的伴侣?”
“不然你以为呢?”
看来上流社会的性伴侣和平民对伴侣的定义果然不同,如此彬彬有礼是为哪般?
“小伊撒尔,为什么一脸惊讶?相较于路西法殿下,其实我已经很……”这句话在看见路西法冰蓝色的眼睛后戛然而止,梅丹佐迅速捏住我的鼻子,牛头不对马嘴地继续说道,“我们之前不也是这样相处的么。小伊撒尔,你的记性真是……不过,我不会用那种‘你与她们不同’的话来骗你,因为是两层意思。”
被捏住鼻子后,我说出来的话就像牛嚎:“什么两层意思?”
“对我来说,做爱可以无爱,但是有爱一定要做爱。”梅丹佐神秘一笑,“所以,我们是一定要做爱的。”
“你脑子被烧了,叫拉斐尔替你看看吧。”
灵异的是,我这句话刚一说完,整个大厅的灯盏全部熄灭。
一阵晚风吹过,星光像是悬空的金子,透着皎洁的月光,映衬着耶路撒冷城薄雾中的重重璧殿。群众们喧哗了一会儿,都纷纷朝着门前的光亮处看去——金发的天使舞着六支黄金翼,在月色下如同神灵般美丽。
有云柱游入大厅。一丝丝,一缕缕,直至大厅内的吵闹声完全消失。
随着一道光劈向高空,一只四翼天使飞进来,停在大厅的高空。他的周身有星光旋转,像是个发光体一样点亮了人们的眼睛。
这一个刚一停稳,又有一个飞进来。
一个接一个,一个又一个,以优雅的姿态将大堂的上空包围。他们手抱竖琴,银色的薄衣在烟雾中舞动,翅膀扑打的声音整齐而悠长,一如伊里安岛飞来的极乐鸟。
大堂前,星光的碎片洒满地面。
就在这时候,门前淡金的身影擦过人们惊诧的眼,如火流星一般冲刺翔舞,最后在天使群中刹住动作。拉斐尔双鬓的金发被风扬起,露出皎月般的脸。他凝视着大堂中央的水池,轻轻闭上双眼,双手交叠在胸前进行祈祷,巨大的黄金六翼偶尔落下一片明亮的羽毛。
周围的天使们亦闭上眼,指尖搭上琴弦。
无数花瓣与星光从琴弦中落下,天使们的容颜在琴声中渐渐模糊。
在无数天使的目光中,拉斐尔朗声念出咒文(1):
“从清晨树梢上的轻响,到深夜幻月下的悲鸣;
从温柔轻拂的微风,到狂暴肆掠的龙卷。
跨越梦幻的界线,打开真实的门扉;
画出悲伤的开始,直到最後的终结。”
与此同时,水池底部有东西在不安分地蜂动,就像贪婪的巴蛇,几欲吞没天地万物。更像潘多拉的盒子即将释放出无穷无尽的罪恶。
拉斐尔睁开眼,眼中是空洞的璀璨:
“虚幻的末日主宰,请借与我无上之力,崩碎希望的混沌!”
与此同时,如天降轰雷,一声巨响从池中砰然爆开!
如同出海的白龙,震天的迸流,激荡的彩船,疯狂的火虬!四溅的水花一次次,一波波,沸腾、汹涌、荡覆!
叠雪雷暴铺天盖地翩旋而来,惊霰四起!
雪花与狂风在急驰中纠缠旋转,不断往上横闯,就像要撕裂寂空,剜出漆夜的鲜血!
拉斐尔摊开双手,手心向上,慢慢往上抬。
玻璃的碎片在地面跳跃,整个城堡都在晃动。
仿佛江水在峡谷中呼啸!驷马在狂风中奔驰!
一只擎天大树剥裂地面,冲破一切阻碍,青霄直上!
明绿的树叶将黑暗照亮。
藤条在水中缠结,树根就像一只只坚牢的利爪,不断往下蔓延,紧抓着地面。与此同时,充满生命力量的光芒霎时闪现。
我不由眯上了眼。
就像是中箭的天鹅,拉斐尔从空中坠落。人们纷纷上去接,但离他最近的梅丹佐却站在原地没动。拉斐尔指着大树,轻轻说 道:“我让它复活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隔着众多天使,梅丹佐冰冷地看着那棵树。
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无情的眼神。
拉斐尔露出憔悴的笑容:“生日快乐,梅丹佐,殿下。”
迦陵频伽带过的风中,天使们开始鸣唱。
那是大树牢牢地站在大厅中央,枝繁叶茂,就像古老的拜占庭壁画中的提坦神,头顶天,脚踏地。
而梅丹佐迅速调整了情绪,蹲下来拍了拍拉斐尔的肩:“谢谢你的礼物,我会好好珍惜的。”
分明得到了感谢,拉斐尔却绝望地闭上了眼,像是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“那是生命之树。”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迷失了,阿撒兹勒无奈的声音冒出来,“其实耶路撒冷是七重天里最有历史故事的城市。这座城和外面的伊甸园都属于义人之园,是梅丹佐殿下的领地。在生命之树被砍掉之前,义人之园的象征一直是它。今天是个好日子,连生命之树都复活了。以后,低等天使可以重获神启,失落的灵魂可以得以拯救。”
“毁掉生命之树的是拉斐尔殿下么?”
阿撒兹勒嘴角扬起:“我不知道。你问路西法殿下去呀。”
我下意识看了看窗旁的路西法,摇摇头:“我不好奇。”
“你是好奇,但是不敢做吧。”
我呆住。
阿撒兹勒摊了摊手:“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,殿下见得更多。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过谁?不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“我这样的人?”
阿撒兹勒靠近了些,两条眼睛眯起来,面色不动嘴巴动:“今天假装被雷劈、躺在门口不动、和梅丹佐殿下接吻、送奇怪的礼物……其实都是欲擒故纵吧?”
啪!
阿撒兹勒捂着被我下勾拳打中的鼻子,擦了擦鼻血,惊诧地看着我。
“纵你妹啊!”我挽了挽路西法的超大号披风,“再用那种调戏娘儿们的态度和我说话,我就揍死你!要纵也不纵你!就是个女人也该纵你们老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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