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前任头上跑马(124)
又低低地重复一句:“你怎么在?”
边岁桐因为她的称呼眸色一怔,随即敛住眼眸,如蝶翼一般卷翘而密的睫毛扇了扇,眼底闪过失落,捏了捏手指:“我最近在中国参加节目,顺、顺便来看看。”
说完,掖了下耳边的碎发,轻喃一声:“我以为……你知道。”声音微弱到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,却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,还是陶径寒。
她的语气似嘲似叹,又像是对陶径寒的凄怨。
她有什么可怨的?自己还没怨呢。
陶径寒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拧,先前好不容易平静下的情绪霎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。
“对不起,我忘了。”她回答地干净利落,没有刻意降低分贝,长眉微微上挑,目光薄凉,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边岁桐。
她心头躁动,忽然起了报复的心情,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地把自己的不在意当做报复。
日光悄无声息地撒入,照亮一地,裹挟着边岁桐瘦削的身影,她的眼眸仿佛摇摇欲坠的星星,略带几分不可置信地闪了闪,身形一晃。
随即别过脸,恍惚笑了一声:“这样啊……”语气莫名空远,夹着几分惆怅。
不由把视线放在另一边暗自注视着陶径寒的金致漾身上,两人对视一眼,又同时分开黏连的目光。
现在……是她么?
边岁桐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,痛得她眉头直拧,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骤然失控,垂在身侧的手抖瑟个不停。
所以……晚了么?
最近几个月她的心像是被加上了一道枷锁,整夜地失眠,头发也大把大把的掉,即使睡着了,梦里也都是从前和陶径寒一起做练习生的日子。
醒来时枕头总湿了一片,她隐隐约约觉察到了她对陶径寒的感情,可是那种觉察越明晰,她越想逃。
陶径寒是个女孩子……
这一句话不知道在脑海中回荡了几百遍,她痛苦、挣扎,哭过也痛过,她想要彻底断了和陶径寒的联系,可是日复一日,自虐一般,无论在哪里都能想起那个人。
她的眼睛,她的笑,她含情注视着自己时的眼神,都那样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。
成员们和她视频她在偷看,自己也偶尔主动和对方联系,热烈的感情像是沉睡已久的火山,终于喷涌而出。
直至这时,边岁桐才恍然,原来当初她们的相处真的很暧昧,是陶径寒对她主动的不假,可又何尝没有自己暗自纵容的原因所在。她早就动了心,却自欺欺人地把这归于营业cp的默契。
她联系周灿贤,和对方分了手,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子,被通知分手之后,只是一遍一遍地给她打电话,语气不解含着眼泪的辛酸:“为什么呀……”
因为我爱的人是陶径寒。
她以为只会是朋友的人她已经爱上。
她终于承认了这一点,出生以来头一次如此勇敢。
边岁桐不知道她的父母知晓这件事会是怎样的反应,可是她想试一试,她才23岁,为什么要认命,按部就班地生活,然后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。
明明她爱的人也曾爱过她……
至于现在,她不敢轻易下结论,因为自己那样伤害过她。
她心头无比清明那个人对她的忿怼,甚至有想过那个人不会原谅她,可是她想要试一试,她曾看见过一句话,伸手摘星星,纵使一无所获,也不至于满手泥污。
边岁桐不想给自己短暂的人生留下遗憾,她做猫,做虎,做被雨淋湿了的狗……装可怜也要换回那个人的心。
想到这里,黯淡的目光忽然又重新燃起了火焰,边岁桐深吸了几口气,回想起曾经自己给陶径寒带来的伤害,心疼一分,也对自己更厌弃一分。
再听刚才的那句“我忘了”,就只剩下对自己的愤懑。
活该。
她咬牙切齿地在心底暗骂。
第87章
陶径寒轻抿着唇, 面无表情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日里温和开朗的她。
她是个很好的队长,也是个很好的姐姐,wonders的成员或多或少都受到过她的照顾,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模样, 如今都有些怔愣, 左右看看,恨不得能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化妆室的氛围渐渐冷凝, 她轻喘着, 冷着眼眸看着眼前的边岁桐,忽然之间被怒火蚕食的意识复位, 意识到了不对劲,她缓缓眨了下眼,深吸了口气。
低声道:“我先去化妆了。”
边岁桐点点头, 异样地紧张, 忽然又反应过来,迅速拉住陶径寒的手腕。
“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么?”
语气低低, 莫名有种哀求的意味。
陶径寒心下不忍, 她何曾见过边岁桐这样卑微的模样, 心慌慌张张地跳着,微不可察地点头:“随便你。”
金致漾不动声色地向她投向视线, 担忧地抿了抿唇, 又疑惑地瞧了眼边岁桐,满心不解。
她粉了陶径寒很多年,自然知道她和边岁桐的关系很好, 好到让人嫉妒的那种,可是……似乎从她认识了陶径寒起,这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是怪怪的。
难道真的像很多人说的那样,只是逢场作戏?
……
wonders表演的是一首很酷很燃的歌,类型和《immigrant song》相似,七个女孩换上准备好的打歌服,清一色的白衬衣黑体恤加破洞黑裤。
激荡的音乐响起,回到阔别已久的舞台,七个女孩都或多或少有些激动,心脏随着鼓点跳动,哪怕是情绪被边岁桐稍微牵扯的陶径寒,都在这种情况,把那些情绪抛到脑后,异常激动地喘息着。
在《偶时》时她们中间最差的人评级也是b,没有一个白给的,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,动作默契地不像话,还有几分超常发挥的意思,性感中带着酷炫,扭腰摆跨,高傲睥睨着观众席。
近几月各种组合层出不穷,舞台上生面孔晃动,无一不是俊男靓女,歌曲却有些索然无味。
贺清栖看了看,觉得她们最大的敌手就是D.D.O.G以及师兄团Giant。
节目结束后,陶径寒只跟边岁桐打了个招呼,便坐保姆车回到了酒店,那人有些怔愣,暗自收紧的五指不知道在诉说什么。
陶径寒不禁有些讽刺地想,是在不甘心舔狗的转变么?心下却莫名有种期待的情绪。
陶径寒不愿多想,也不愿承认。
周三、周五、周六各有一个新出的打歌节目,陶径寒时不时望向门口,却始终没有等来那个她想等的人,心渐渐沉入了谷底。
怎么又开始自作多情了?她忍不住蹙着眉头想。
走了一周的宣传,本就累个够呛,陶径寒的心绪还被旁的事情占据,疲惫感更加的明显,脸色蜡黄,眼圈乌黑一片,短短一周腰围细了一圈。
贺清栖担忧地蹙眉小声道:“要不然你就和她把话说清楚,如果她还是那般作态,就彻底断了吧。”
“你这样……身体哪里扛地住。”
陶径寒只是苦笑着摇头。
哪有这么简单?
事实上她每次都这样想。忘了吧,不过是一段处在萌芽期、还来不及发芽就被碾碎的感情,她们的联系断断续续,感情羁绊也时有时无,断了有什么难的?
说是这么说,可是做起来却难得让人发狂,忙起来想不起来还好,一想起来就有种蚀骨销魂的遗憾,搅得她心肝脾肺无一不痛到发抖。
感情这种东西就像雾一样须臾缥缈,哪里是人为可以控制的。
眨眼到了贺氏投资的打歌节目要宣布一位的时候,整个舞台站的满满当当,她们的对手也就是那两个组合。
主持人在上面一连串地说着,贺清栖却浅浅拉着卓知微的手,倾着身子和她说悄悄话:“你说我们能成么?”
昨天她看了排行榜,似乎Giant优势更大一些,别看她表现地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,实则还真有些忐忑,毕竟Giant是男团,粉丝多,还比她们早出道一年。
“嗯。”卓知微坚定地点头。
忽而眼眸流转,唇角浅浅地荡漾,眼眸染上了些许柔和,低声玩笑道:“毕竟小贺总不是在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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